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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葵花初绽金乌栖(二) (第1/3页)
随着那一天传信的墨者将消息传到,那些有墨者深入的村社都开始忙着割草,比起此时征召军队的传播速度还要迅捷。 天气越来越热,众人为了自己的利并不惧热,干的热火朝天。 以利导人,这是墨者做事的根基。 成片的草被割倒,按照墨者的要求等晒干后打成捆、或是用牛车拉回去做成垛来防雨储存。 如何打捆、如何成垛,传信的墨者都会一一指导,力求不要出现被雨水打湿发霉的情况。 劳作的人带着简单的饭,除非是下大雨,否则并不回去。 各村社的墨者都随墨子学过守城术,《号令》与《杂守》中,对于守城的安排一样可以用在分配做事上。 做饭的、送水的、打捆的、摊晒的……按照在村社中对每个人性格、力气、家庭成员的了解,做出适合的决定,这是《号令》篇中守城必须的技术。 这些墨者单人来守三里之城或许不能,但用来安排一个小小丘甸村社的工作,却是大材小用。 这样的分配方式是之前没有过的,效率也是之前不曾有过的。 这种劳作的疲惫也因为对未来生活的向往而冲淡,若是属吏田俊之类的看到,非要惊叹于这些懒惰农人劳作的速度。 割倒的青草的气息,有种说不出的清香,弥漫在沛邑外围的村社中。 骨匠带着一群人正忙着打捆的时候,远远地听到一个孩子的叫喊,那些忙碌的人停下手中的活,手支起凉棚看着远处奔跑的孩童。 “出了什么事?” 众人以为村社出了事,心头不安,心说难道是谁家着了火? 这可不是小事,如今屋顶都是茅草,一旦着火整个村社就完了。 如今墨者深入村社,将村社中的人召集在一起,一同制定了村社都能接受和参与的简单自治法令,谁家的房屋着了火可都是要追究责任的。 惩罚不消说,将来可能还要为同伍的人多付赎买牛马的粮食。众人心中惴惴,却在劳作的快感和平日的信服中忘了那件他们曾魂牵梦绕的事。 待那孩子又跑近了,终于听清了孩子呼哧带喘地声音说的是什么。 “开花了!开花了!真有一个太阳落在上面!”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等过了一阵才有人明悟,想起了几个月前那个身穿红袍的墨觋弹指之后说的那番话:金乌栖! 孩子不会说谎,看来村社的那几株植物真的引来了什么异象? 骨匠知道这只是一朵向阳的、看着像是太阳的花。可村社的人却不知道,叫嚷着、兴奋着、拉着骨匠的手,让他一同回村社看看。 ………… 某个村社的花开了,便意味着别的村社的葵花或者已经开了,或者将要开了。 那一句谶语终于要到兑现的时候。 这一句谶语,对于沛邑城内的手工业者而言,意义不大。 他们不参加这样的祭祀,也不看重这样的祭祀,但他们还是和这些很少深入沛邑的墨者产生了种种联系。 墨者很古怪。 他们来到沛邑后,手拿着宋公和司城的契令,却不去管辖任何事。 收税、敛赋、清查私田、整理田洫这些,全都不管,至少现在不管,顺其自然。 甚至大部分墨者都住在城外的草房中,并不在城中居住,只是偶尔会入城。 即便只是偶尔入城,作为手工业者众多的墨者组织,还是很快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吸引了沛邑的私营手工业者。 木匠们看到了名为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