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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胆猜测 (第1/2页)
寒风瑟瑟,黑暗了整半夜的茅草屋被一盏微弱的烛火点亮,淡淡的血腥气息没能够被风吹散,反而是更加清晰了起来。 七贵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少爷,小心翼翼的用手帕擦去对方脸颊上有些发乌的血迹,瘦弱的身躯在光影之下更显嶙峋,如不胜衣的模样,因为胸口处的刀伤同样严重,丝丝渗透了紧裹的绷带。 苏问的呼吸均匀且平静,除了一两次不经意的蹙眉,睡得很沉,可七贵的眉头却一直没能舒展开,眯缝的小眼睛透着无比的警惕,甚至是凌厉,在门前站着那位富态的公子哥,那位在青山中一掌震碎木门,在城门下一语惊人,却又在这如墨色的夜幕中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把染血的砍刀。 他一直都认为这位公子有多讨喜,哪怕对方给他们送来了很及时的银两,甚至是那声毕恭毕敬的殿下大人,虽然没有少爷那般对世界的期望,不染尘埃的眼睛,这些年来,七贵的眼中满满的都是风尘,早就明白了这个并不算美好的世界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有些谎言可以一听一乐,无人说破,自然也不会有人计较,为什么不可以做第三个傻子,他本来这是那种不需要有想法,却又总会在事后担心,再不断用少爷的话来说服自己的小仆人,在这一点上他和少爷确实很像。 但是他很清楚,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极细心的人,能够从苏问细微的变化中看出对方的内心、情绪,自然也能从一起埋葬那对善良夫妇的过程中,读出藏在富家公子眼中的歉意和无奈,所以他不喜欢对方。 “少爷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世俗,自以为书看的多就能把人视透,其实那些书中所写的东西恐怕连作者自己都认为虚假的很,不然又为何要写。” 陈茂川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对方,这种没头没脑的话语要么是自言自语,要么便是含义极深,他不认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够比自己这个自幼混迹在阴谋阳谋之间的殿下更有城府,所以他在等对方接下来的话。 七贵将手帕上的血迹包在中间,似乎不想看到似的,究竟是不想看到那刺眼的颜色还是不愿想起方才苏问狰狞的面孔只有他自己知道,于是他继续说道:“你很厉害,那个杀手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顶了天的存在,好像从遇到你之后,一切都变得很糟糕,拦路的壮汉,少爷犯病了,害了两个好人的性命.......还有少爷又犯病了。” 苏问第一次犯病也许只是巧合,可这一次他认为是因为这两个杀手的缘故,反正已经埋怨了这么多,再多加一条也无所谓,只是一个喜欢顶嘴的小仆人,就算怎样无理取闹的话以前也对少爷说过。 自言自语变成了哀意埋怨,陈茂川面无表情,只是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可是你一个下人有资格来质问我吗?即便你是岐王殿下的仆人。” 七贵突然觉得和对方说话很累,为什么总是喜欢将一张已经薄的根本不存在的纸挡在嘴边,好让自己说出来的话能够显得含蓄或者不那么直白,就好像苏问即便自称岐王的时候,依旧是红口白牙的乱说一通,听着很轻松。 “你知道少爷是在骗你的,如果你跟过来只是为了拿回那一百多两银子的话,那么很抱歉,我不会给你的,因为这些钱对你可能不重要,但对我来说很必要。” 话开口的瞬间七贵又觉得不太有理,既然这些钱对于一个带的起南唐乳玉的富家公子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又何必一路跟到这里,更不至于暴起杀人,虽然平日里那些书都是自己念给少爷听的,可每天的菜米油盐已经很累了,所以他无法像对方那样有精力去揣摩这些故事之中的深意,正如此刻,他也不高兴去想对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不如等你家少爷醒了,我们再来谈这件事。”陈茂川笑了笑,自始至终与对方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并非是因为厌恶,而是在对方紧张而又充满疲惫的目光中,他认为对方也不希望自己再向前迈一步。 本就是后半夜发生的故事,所以天亮的并不算晚,一缕薄薄的晨曦透过弥漫在空气中的水汽,折射出绚烂的光芒,一座轻微隆起的小土丘,一块没有刻字的木板立在其上,一对平凡但从此以后都将被谨记的善良夫妻静静的沉睡在其中。 陈茂川在门口坐了一宿,半闭的眸子颤动了几下,这一夜他想了很多事,十三叔教导自己,每个人的生命之所以能够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