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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人打窝,昧良心钱 (第2/2页)
之人: “秋天鱼肥,侥幸打上几条……陈哥,要不拿些肉去分吃?” 陈大摸了摸发青的下巴,啧啧道: “怪不得泉哥讲你机灵!好,这包肉,算是孝敬咱们,改天请你吃酒! 这些天与王癞子出入迷魂湾,吃喝拉撒都在船上,累惨老子……” 他可没杨泉那么讲究,送到门口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是极是极,狗日的王癞子,赚到钱也不分润点,等下非得给他酒葫芦里尿一泡大的!” “不晓得牙行那边,搞到需要的货色没有,二十条的数目,还差不少呢。” “打个窝子,连着守两夜才等到一条鬼纹鱼,照我看,他吹嘘的独门饵料,也没什么大用……” 陈大独自踏进肉铺,跟着他的两个泼皮低声叫苦。 以船为家的打渔日子,自然不好受。 陆地上待惯的人,难以忍受也属正常。 “王癞子果然跟杨泉勾结了!难道真是用鸡鸭禽肉打窝,钓鬼纹鱼?” 白启听觉灵敏,看似隔着好几步远,却把泼皮的对话尽收耳中。 “阿七,你弟弟到时候认了林管事当干爹,可得请咱们吃酒!” 拿着鸡鸭笼子的陈大出来,哪壶不开提哪壶,又说起这桩事: “契约文书他都备好了,就等你点头了! 换个大几千钱,再去王癞子那里买条鬼纹鱼,一举两得啊!” 白启眼皮压得很低,遮住眸中冷意。 好像呆呆站在原地,目送陈大等人离去。 “阿七,牛肉切好了……” “郑大哥,陈大这阵子总来买鸡鸭么?” “是啊,都说他跟王癞子用这个在迷魂湾打窝……” 白启把荷叶包好的猪肉搁在案板上,又丢下几吊钱,不好意思道: “郑大哥,突然想起有些急事,这肉放在你这儿,待会儿我让虾头来取,成么?” 郑屠摆摆手: “尽管放心,少不了半分!去吧!” 白启道了一声谢,脚步匆匆,离开肉铺。 天色暗沉沉,落日余晖被墨色掩盖。 顺道把他的身影也吞没进去。 …… …… “陈哥,压舱的石头是不是加重了?今天咋划得好吃力呢!” 矮个子的泼皮哼哧哼哧划着船桨,大冷天逼出满身热汗。 “平时偷偷摸摸进半掩门弄寡妇,把身子掏空了。 如今该干正事,就成了软脚虾! 老三,你替他一会儿!” 陈大坐在乌篷船的前端,骂骂咧咧: “瞧你这个怂样,你抱着娘们儿睡觉的时候,咋不见缩卵?” 矮个泼皮自觉委屈,却又不敢多言。 不晓得啥原因,今天划船格外累人。 就好像舱底压着百斤多重的大石头,沉得要命。 非要使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撑得动! 没过多久,被唤作“老三”的泼皮也开始气喘吁吁,喊道: “陈哥,船……好像是重了!我不行了!” 陈大瞧了一眼买来的鸡鸭,稳妥放好。 然后起身接过船桨,前后划动: “若让老子发现,是你俩想偷懒……嗯!怎么真的沉了许多!” 此时刚入夜,墨色茫茫铺盖下来,看不见半点灯火。 周遭寂静,只有芦苇摇晃,水波荡漾的细微动静。 一股悚然的寒气,倏地就从泼皮脖颈后面冒出来! “莫不是撞到水鬼了?” 老三心里瘆得慌。 “他来了!余老头化为厉鬼索命来了!是咱们将他沉进迷魂湾……” 矮个泼皮吓破胆一样,脸色煞白。 “胡说八道!都给老子闭嘴!哪来的水鬼!” 陈大怒喝,按住心头的惧意。 他丢下船桨,前后仔细检查一遍。 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只乌篷船在河面漂流,好像原地打转,深陷于这片芦苇荡。 往常作威作福的三个泼皮死死挨紧,恨不得挤成一团。 眼中满是惶恐,再无半分嚣张的模样。 “拿人打窝?王癞子赚的,竟是这样昧良心的大钱!” 潜于船底水下的白启闭住呼吸,目光越发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