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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论文 (第2/3页)
他竟没有料到章越居然还有这等机缘。 同时庄学究背后的冷汗是一阵阵地渗出。他当初不是没有将这三字诗窃据名下的念头,但见了章越后,深觉此子不好相与,这才按住。 之后章越又说不欲马上借这三字诗出名,于是这念头不由又在他心头升起,又挣扎数日才抵消。 但他想自己已是上了年纪,章越可以等,他又如何等? 他可以不窃此名,但念在章越托己成名后,将来可以报答自己的子孙。 当下他主动找到了州学学正将此三字诗递上,才有了今日的事。 但他确实没料到此子背景如此深厚,连为陈家书童都不去。若真这本事,自己万万不可窃名的。 庄学究故作镇定道:“竟有此事,我听闻这三郎先拜在村塾门下,之后才拜入伯益先生门下。” 学正抚须笑道:“哦?不去作陈公家里的书童,倒去村塾那读书,这少年人不是蠢极,即是聪明绝顶。拿这这三字诗一看……” 说到这里,学正对庄学究道:“你我无需揣测了,立即随我去考亭一趟,面见陈公。” 庄学究一听居然可以面见如此大员顿时激动得连道:“我,我,我……” “不去么?” “求之不得。” 说罢二人一并前往建州考亭陈府面见了陈升之。 陈升之正在堂上教他侄儿读书,见了二人就道:“你们说吧,桂儿也在一旁听着就好。” “是。”那侄儿坐在一旁。 李学正道:“听闻朝堂上举荐陈公往知谏院,下官先在此为陈公提前道贺。” 陈升之微笑道:“谏官议论朝政得失,有知无不言,言无非罪之名,老夫岂敢不言,但当今储位未定,又如何敢言。舆论得失,存于一心之间,难也,难也!” 一旁庄学究心道,身为谏官也不一定非说不可。 “陈公议事论政向来秉持公心,当年一封弹劾殿帅无礼,那一封奏疏可谓字字珠玑,官员士人无不拍手称快。” 陈升之摆了摆手道:“都是年轻时的事了。” 话虽如此,陈升之的目光却露出几分锐色。眼下他老而弥坚,就算动怒之色外人也看不出丝毫火气了。 学正继续道:“依下官看来,只要是士心认可的,但言无妨。就算一时不被圣意所明,也可为公论所举……” 陈升之闻言笑了笑,学正之言还是有几分这个年纪官员的意气在其中的。 二人说了一些朝堂上的事,一旁庄学究听了也不懂,只得干站一旁。 这时候学正方才道:“学生此来,是为献一首诗给陈公过目。” 陈升之点点头,当即接纸过目,一看初时即笑道:“是三字诗啊。” 过了片刻又道:“这似发蒙所用?有趣……” 陈升之边说边口中念念有词,手指横于腕上击节。 最后陈升之放在一旁问道:“是哪位名儒所书?” 此话一出,学正和庄学究都是愣住,这话他们一时不知如何来接。 “哦,并非名儒所书?”陈升之又拿起纸片道,“莫非是本地人士?” “陈公果真料事如神,正是本地人士书之。” 陈升之道:“本县何时出了这样一个俊才,这人之初,性本善,此乃师孟之言啊。论到本县治孟的名家非章表民莫属,莫非是他所写?” “章表民莫非就是章望之?因其兄章拱之而得罪蔡公的章表民?”学